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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温漾问过了空,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女孩子去攻略死男同。
    了空神秘莫测又含糊不清地答道:“是为你留的退路。”
    退路?
    温漾心道:“死路还差不多。”
    如今她和家人都没沦落至原书的凄惨下场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
    是,为此白白丢弃掉八千万诚然可惜,但如果让她独自回到那个世界,她爸妈不就又会经历一次“丧女之痛”,这种痛远比她失去八千万更加令人绝望,所以这种自私自利的事情她坚决做不出来。
    她的执念已然转变,按目前的处境是她得避免与那群渣攻贱受再次发生冲突,悄无声息地自动下线才最合适。
    了空听罢,皱着眉直摇头,说出了实情:“只要你存活在这本书里,就一直是恶毒女配的身份,除非主角们对你心生爱意,不然你终究无法摆脱原书注定的命运。”
    温漾大惊失色,意思是她想安稳地活下去,就必须得与那群毁得她家破人亡的死男同谈情说爱……他爷爷的,当她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受虐狂吗?!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:po18et.com
    了空的话温漾没当真,她或天真或侥幸地认为,她只是一个针对小受的恶毒女配,除去沉初棠这只纸老虎,她又没有招惹到其他人。
    书中裴白珠还是被渣攻们活活虐死的,渣攻们都不把他当个人看待,自然也不会为了他去大费周章地、特意铲除一个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小喽啰。
    对!她大部分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还都是受人教唆的,相较而言,她在这本书里顶多算个炮灰挡箭牌,而教唆她的那位才是真正意义上隐藏在幕后的反派大boss。
    等等,似乎哪里不对,温漾登时茅塞顿开,终于意识到了什么……好啊,本以为是沆瀣一气的合作伙伴,未曾想对方竟把她当成一颗用来给小受添堵的棋子!
    如果到时候真陷入危险,她何尝不能利用自己已知的大致剧情先背刺那位反派大boss一通,把他陷害过裴白珠的罪行全部揭露出来,然后她再伪装成被强迫的无辜少女,竭力将自己撇清干净。
    逻辑通,温漾抛开这个话题,问起了空强制改变剧情是怎么回事。
    了空恨铁不成钢地劝她不要自暴自弃,系统一旦检测出她面对主角有自毁倾向,便会强行改变剧情走向,从而导致主角的阴暗面被激发出来,她的身心也会随之遭受重创,但总之是死不了,只算作她轻视生命的一种惩戒。不过她也可以采取防卫措施避免一些严重伤害,甚至在特殊情况下主角对她的好感度还有可能会因此提高。
    哇靠,有没有天理了,她连自己的死活都决定不了是吗?
    了空却循循善诱地安抚了温漾躁动的情绪,“接近那群主角就能汲取他们身上的种种优势,彼时你将会蜕变成为一个令众生倾慕、无所不能的瞩目存在,难道你真的不想试试吗?”
    “难道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如同鼠辈般,谨小慎微地活在他们脚下?”
    温漾心神恍惚,有一刻的动摇,但也仅此一刻,她是有贼心没贼胆,天知道她那时候敢反抗沉初棠抱着怎样绝望的心态,凡事有利必有弊,有得必有失,这其中暗藏的代价她承担不起,怕只怕贪心不足蛇吞象。
    说这么多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跑字,温漾没对了空表明她的决意,只含糊其辞道: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    “你能明白就好,那群道德败坏、作恶多端的同性恋,实在不配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,”心中大石头落地,了空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噗噗直笑,“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,贫僧亦翘首以待,看你如何颠倒乾坤,使他们抵抗本性,为你疯魔,求而不得,哈哈。”
    救命,什么破台词,羞耻浓度太超标了!
    温漾脚趾抓着地板,也有些哭笑不得,感情这位天道大人不仅是个坚定的反同战士还是个玛丽苏爱好者?
    然而还是有问题,温漾疑惑道:“你们出家人不都看破红尘了吗?搞这些情情爱爱的干什么!”
    “谁说我出家啦?我只是无聊在人间混个身份想找些乐子而已哈哈哈哈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怎么感觉她也是被当乐子耍了呢?
    了空宛如个顽皮的孩童,怼得温漾哑口无言。
    这晚温漾是和妈妈睡的,母女俩躺在一个被窝里,气氛温馨而融洽。
    余若音像哄小孩子般轻轻拍着温漾的背,思忖着,还是将心中的忧虑道了出来,“沉家的人有没有欺负你?”
    温漾吓得瞌睡虫全跑了,生怕亲人会自责,柔声道:“没有,妈,你还记不记得幼儿园和我一块玩的那个小男孩?”
    “我记得,你还和我们说他笨笨的。”
    “对,他就是沉老爷的小孙子,他们一家人认出是我后都对我挺好的。”
    沉家二少在上层圈子里可谓是恶名远扬,乖张邪僻的事迹层出不穷,余若音也曾略有耳闻,她惊惶之余又心想两人小时候竟交好过,既然有这层关系在,自己的女儿应当说的是实话,于是稍稍放松了心,有意提醒道:“这种家庭的人,咱们还是少去招惹为好。”
    她又拥紧了温漾,“对不起温温,妈妈以为你永远回不来了……”
    “妈,是我差点酿成大祸,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温漾出声打断,沉溺在母爱的拥抱中,身心自上而下仿佛有一股暖流淌过。
    “对了妈,明天,明天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    “好,注意安全,早点回来。”余若音大抵是来了困意,没有多问。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温漾不敢轻易提及自己的计划,因为那所国际高校也是她逼着她爸妈费尽心力才转去的,这其中不单投入了大量的金钱,而且还耗费了他们辛苦建立的人脉和精力,若贸然说要退学,她爸妈为她做的一切岂不都是付之东流。
    如此一想,温漾越发良心不安,为自己曾经的任性妄为而懊悔不已。
    哎,要不继续读下去?学校那么大,她又和死男同们不在一个班级,碰面的几率小之又小,况且再有半年就毕业了,忍一忍也行。
    忍忍吧,忍忍就过去了。
    温漾以为沉老爷说的看车是逛车展,没想到是去看赛车比赛。
    沉初棠带她上了场内顶层宽敞的大露台,这里的奢华程度与两侧拥挤的座位席形成了天壤之别。
    露台上不仅设施一应俱全,视野更是辽阔无垠,可以尽情俯瞰整个赛场风光。
    只不过赛场此刻冷冷清清的,只零星看得见几个跑着的工作人员。
    温漾倚靠在露台边缘的栏杆上,新奇地凝望着远处那条犹如蟒蛇般蜿蜒曲折的赛道,内心少了几分有沉初棠在的不安,多了几分对这场赛事的期待,一定很令人热血沸腾。
    沉初棠懒懒地半躺在张摇椅上,眯眼直视着正对面女孩的背影,哂笑一声:“真没见过什么世面。”
    他刚叼起支烟,一道高亢嘹亮的男声传来——“沉二少!”
    “哎呦二少您这胳膊怎么啦?”
    “快去给沉二少点烟。”
    沉二少?沉二货还差不多。
    温漾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一口一个二少的喊着,尴得她头皮发麻,扭头便看见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。
    这男人最瞩目的是身上披着的那件长款皮草大衣,乍一看还以为是狗熊成精,但他长的够高,生的样貌也好,没被这一身厚重的皮草压住,反倒衬托得他像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,在他身后齐齐站着一排清秀水灵的男孩子,和菜市场里任人宰割的小兔子似的。
    “快去啊。”
    男人蛮横地揪住离他最近的小兔子就好往沉初棠身边推,被沉初棠抬手制止了。
    “周知礼,你带这么多小兔子做什么?”
    周知礼笑笑,本想说是“带给你玩的”,抬眼却见沉初棠迈步朝一个女孩子走了过去。
    我操了,有女孩子!
    沉初棠居然还主动往人家旁边凑!
    这一幕真他妈比野猪下了个蛋还稀奇!
    周知礼在心中爆了一连串惊恐的粗口,众所周知,沉初棠对女人那是唯恐避之不及,甚至他曾亲口承认过特别钟爱于如小白兔一类清纯乖巧的男孩子。
    难道是男孩子玩腻了,又转战性别了?
    真……疯狂哪。
    温漾对沉初棠的靠近满怀警惕,面上却是依旧波澜不惊地无视了他,将目光聚焦于更远处的风景。
    沉初棠呢,他才懒得自找没趣,悠闲地点燃了嘴里的烟,等待着即将上演的精彩好戏。
    越高的位置风越大,沉初棠呼出的烟雾全飘温漾脸上了,呛得她咳嗽不止,难受地用手捂住了下半张脸。
    沉初棠眼神瞟向温漾,见她做出这么个嫌弃的动作,登时掐灭烟头冒了火气,“你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温漾心头一紧,慢慢放下手,无辜道:“怎么了,我感冒了。”
    沉初棠心里清楚这女人肯定是在装模作样,然而他没理由不好发作,仅以轻蔑的眼神警告她别耍花招,可又细看她脸蛋和鼻头红扑扑的,不禁疑窦真是感冒了?
    这样反倒成了他没事找事……
    沉初棠用责怪的语气道:“出来不知道戴个口罩么?传染给别人怎么办?”
    温漾无语了。
    “我有我有,给你。”
    周知礼静观其变地赶忙跑过来,从兜里掏出个全新的一次性口罩塞给温漾。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    温漾怔了怔,随即露出个礼貌性的微笑。
    周知礼注视着女孩的面孔,她似乎半点儿没被沉初棠不通人情的话语所影响,神情柔和而亲切,带着笑意的眼眸清澈明亮,就像暖阳下渐渐消融的冬雪,白嫩的脸颊因寒冷而泛起的红晕也犹如迎着凛风初绽的花朵,展现出一种坚韧之美。
    再美也是个小白兔。
    周知礼在心中惋惜,却察觉到沉初棠眉眼间透着股躁意,这显然不是个逗弄小白兔的表情,莫非是这女的倒贴来的,沉初棠想要赶她走?
    那也就不奇怪了,毕竟沉初棠不论是外貌还是家世,的确皆具备令男女都为之死缠烂打的资本。
    唉,只可怜人家女孩子的一片痴心,喜欢的人是个同性恋,换谁都得崩溃大哭吧。
    一联想到女孩得知真相后的滑稽反应,周知礼就在心里止不住的偷笑,直道有意思,他不介意找个机会好心提醒她一下。
    口罩戴在漾巴掌大的脸上显得极为宽松,要掉不掉的样子看得沉初棠很不舒坦,他冷笑道:“这能遮住个什么病毒?”
    温漾不想搭腔,其实她本来就没感冒,但此时她巴不得真得个感冒,好传染给沉初棠,让他不停的咳嗽顾不得嘴贱。
    赛场上突然炸响起如猛兽咆哮般的轰鸣声,温漾结结实实大吃了一惊。
    她回神,目光不自觉被毫无预兆就开场的比赛所吸引,只见两辆赛车,一黑一红,犹如离弦的箭嗖地从起点飞驰而出。
    赛道起伏不定,时而狭窄,时而开阔,双方赛车手在极限速度下发挥着过人的驾驶本领,手刹、加速、漂移、过弯,每一个动作都格外惊心动魄,大有一种谁松油门谁是狗的架势。
    轮胎与地面摩擦卷起阵阵烟雾,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,两道车影在赛道上极速狂飙,你争我夺,互不相让,场面异常惊险。
    寒风呼啸,吹乱了温漾的头发,但她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,目光如炬地紧盯着激烈角逐的赛道,看得越发投入,不愿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。
    沉初棠只想知道结果没耐心看过程,他百无聊赖地将视线转移到了温漾胡乱飞舞的长发上。
    温漾不在乎谁输谁赢,因为实在太难以预料了。
    直到在最后一个弯道,黑色赛车找准时机超越了红色赛车,红色赛车落入下风,猛地加速左倾,疯了一般试图将黑色赛车撞得粉碎。
    而就在撞击即将发生的那一刹,黑色赛车陡然掉头,车身瞬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朝着红车迎面驶去。
    所幸双方赛车手都敏捷地踩下了刹车,两车只紧密地贴在一起,没有造成严重损伤。
    等待许久的精彩好戏在一个措手不及的“赛车吻”中落下帷幕。
    没分出胜负,双方赛车手貌似对彼此都很不服气,雷厉风行地下车欲要用武力一较高下。
    两人的赛车服还和自己开的车是一个配色的,温漾望着远处一黑一红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傻愣住了。
    前一秒还整的挺浪漫后一秒怎么就开打了?她虽不解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看乐子的心态。
    对面正浩浩荡荡下去一群人,应该是其中一方的帮手。
    沉初棠要不是断了只胳膊看到此情此景都想鼓个掌。
    “走,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    周知礼应了声,“要不我再叫点人?”
    沉初棠嗤笑:“再叫一窝小兔子?”
    “哈哈哈,哪能呢,可就咱三好像打不过啊。”
    “怕什么,不用我们动手。”
    沉初棠的话让周知礼充满了底气,他心道这把稳了,有高人!
    没叫帮手的黑衣赛车手估计是他两的朋友,温漾觉得男人之间的战斗和她又没什么关系,她只管继续看乐子就行了。
    可惜她想差了,沉初棠就是要故意整她,逼着她当羞辱对方的出头鸟。
    “去,你不是力气大么?先把领头的那个给我打了!”
    温漾一脸错愕地被沉初棠推到了两方人手中间,这一举动惹得众人哄堂大笑。
    “哪有让女孩子打架的啊?你们还算得上是男人吗!”
    “笑死我,怎么,沉二少断了只胳膊变这么怂了,只敢躲女人后面?”
    “白哥怜香惜玉点,可别把小妹妹一拳打废咯!”
    对面一句接一句地阵哄,沉初棠无动于衷,嘴角挂起一个极具挑衅的笑容,“对付你们这种货色,光她一个就够了。”
    随后他像鼓舞小弟似的,“动手吧温温,打赢他好处少不了你的。”
    温温……?
    这一亲昵的称呼喊出来,温漾和周知礼齐刷刷的面容扭曲了。
    温漾百感交集,沉初棠是完完全全把她忘记了,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    周知礼深知沉初棠没什么道德观念,可他这次很不赞同沉初棠的做法,怎么能利用女孩子的喜欢叫人家替你挨打呢?
    “温温……”
    对面领头的赛车手喃喃自语着,大跨步迈到温漾跟前,抬手勾开她脸上的口罩,故作惊讶道:“温漾,真是你。”
    “我说你怎么好些天都没找我,原来是另攀高枝去了。”
    说罢他摘下头盔,温漾看到那张逆光的脸瞬间不淡定了。
    原因无他,这位就是同她狼狈为奸的反派男配——白容川!
    男人立在夕阳下,一身酒红色的赛车服更显他风姿绰约、皮肤白皙,他眉目含笑,朱唇皓齿,垂眼看她时温情脉脉的,忽略那口怪腔怪调,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含蓄无害的美少年。
    无害个屁!这位在她下线后直接晋升成了名法制咖!
    温漾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,急忙道:“你……我晚点会和你解释!”
    白容川一副纵容她的模样,柔声细语地说:“不用,你做的对,到底我也只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子,比不得人家沉二少,没办法保护好你。”
    最后他以一句“我输了”落寞退场。
    剩下一头雾水的帮手们也陆陆续续地跟随他离开了。
    温漾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,沉初棠靠近她,压低嗓音道:“这人还是你相好的?”
    “他倒挺有自知之明,一个白家的私生子,看你被我欺负也不敢为你出头,真是废物。”
    温漾抿了抿唇,只漠然道:“我不叫温温,我叫温漾,荡漾的漾。”
    沉初棠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的,好看极了。
    “还有我赢了,你要给我什么好处?”
    沉初棠切换回了一贯的轻蔑神色,挑挑眉,冷哼了声,“少不了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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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下章我要写肉,嗯!但不是什么你情我愿的肉,只能保证会让女主身体爽,_(:з」∠)_