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写真？”棠栗想了想，“是艺术照那种吗？”
    “差不多吧，不过是比较私密的氛围感艺术照。”周沐雨说，“你这一身就特别合适，既然不能经常穿，拍照留下来给自己当纪念不是很好嘛。”
    棠栗的照片其实很多，不过几乎都是生活照，而且大部分都是在小时候，似乎上了高中之后，她只有出去旅游的时候偶尔会拍上一些，大部分还都在爸爸妈妈和哥哥的手机里存着，她自己反倒没有多少张。
    周沐雨这么一说，她多少有一些心动。
    棠栗问：“是你拍么？”
    周沐雨摇头，拿着手机找到相册给她看：“不是我啦，只不过我艺考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摄影组，收费不高，摄影师还会包后期，不过因为都是学生，时间要提前预约，喏，这是我的。”
    周沐浴一张一张给棠栗看她的照片，一张张划过去，棠栗越看越专注。
    灯光偏昏暗，整体的感觉像是九十年代废掉的工厂，周沐雨披散着又长又直的蓝发，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，手里抱着一束大概六七只的红玫瑰花束，她是整个照片里唯一的亮色，像是误入旅途的穿越者。
    哪怕穿的很少女，但棠栗却从里面看到了她的酷。
    “想拍。”棠栗认真看着周沐雨，“可以把他们的联系方式推给我么？”
    “当然，”周沐雨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亮了出来，“加我。”
    两人交换了微信，很快，周沐雨便将摄影组的联系方式推给了她。
    周沐雨说：“你约上之后，他们会根据摄影师的档期来给你安排时间，不一定就是给你的这个人，只不过他是这一届摄影组的负责人，统筹安排的就是他。”
    棠栗不解：“这一期？他们还会换人吗？”
    “嗯，他们这个摄影组好像是什么学校的社团。”周沐雨说，“哪个高中我忘了，毕业就自动退出的。”
    棠栗点了点头，动手指给周沐雨推来的名片发来消息，很快，那边就通过了。
    [SH摄影组统筹]：约拍？
    [是一粒糖]：嗯，什么时候有档期呀？
    [SH摄影组统筹]：十月四号。
    [SH摄影组统筹]：可以的话直接付款吧，我给你推摄影师，风格你直接和他联系。
    [SH摄影组统筹]：十张一组，包后期，每组100块，底片100张起步，底片也要的话，最多只能修五组，按600算。
    [SH摄影组统筹]：[收款码.jpg]
    棠栗：“……”
    几百块已经很白菜了，但是像周沐雨给她看的那些照片的质量，白菜成这样也是头一次见。
    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把设备钱赚回来。
    棠栗保存了收款码，直接付了六百过去。
    [SH摄影组统筹]：收到。
    [SH摄影组统筹]：你加这个，想要什么风格和他说就好。
    [SH摄影组统筹]：我上课了，勿扰。
    棠栗：“……”
    [是一粒糖]：现在不是暑假么？
    [SH摄影组统筹]：高叁。
    短短两个字的魄力让棠栗瞬间收敛下了好奇心。
    周沐雨过来看她：“约好了吗？”
    “嗯。”棠栗给那个名片发了申请，“推了摄影师给我，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过。”
    周沐雨说：“放心，很快啦，他们还是很认真负责的。”
    棠栗点了点头，嗯了一声。
    她开始收拾箱子里剩下的东西，笔记本和平板拿出来放在桌上，棠西岭已经给她签好了插线板，然后她用衣架将裙子都挂进柜子，内衣裤原本就是用一个小的收纳箱装好的，她直接原样放进柜子。
    又拿了整套的洗浴拿进浴室放好，最后最后，棠栗从行李箱底拿出了两个brikin古董包，大一点的她准备带去上课，小一点的则用来日常出街。
    周沐雨看得咋舌，棠栗这一行李箱，就抵得上附近的半套房。
    “这个是礼物。”棠栗将一个包装好的巴掌大的盒子放到周沐雨的桌上，“不知道另外两个人什么时候来。”
    “应该不会来了，你没有看宿舍的名单么。”周沐雨说着，“乔诗韵和林悦，一个童星出道，一个女团忙内，我看过他们微博的行程路透，这两天应该都在备战时装周，上综艺增加热度。”
    乔诗韵的名字棠栗还算熟悉，她出道的那部剧在当年还是大卖的电影，长相上也是乖巧的国民闺女型，让人看了很容易产生好感，而林悦就要稍微陌生一些，爱豆团体暂时不在她的涉猎范围内。
    周沐雨拆开了棠栗给的盒子，惊喜道：“这个香氛是farfadet的么？”
    “嗯，不过是按我喜欢的味道调的。”棠栗说，“要是不喜欢的话，我——”
    “很喜欢。”周沐雨抓住棠栗的手，认真道，“不要浪费钱，我回不起的。”
    棠栗被她逗笑，周沐雨看着很酷不太好接触，但实际上是个很有趣的人。
    她很喜欢和她相处。
    两人在宿舍待到六点，一起去食堂试了大学第一餐，便准备往礼堂过去。
    一路上，棠栗收到了很多人的注视，各式各样，不过每次她对着某一道特别明显的目光回看过去的时候，看她的人又像受惊的鹿，瞬间转过了头。
    弄得她十分莫名。
    不过等到了礼堂，她在自己班级的区域找到位置坐下之后，她就明白了。
    一个长得很甜的女生亮着眼睛，拿着手机上放大的图片来问：“请问……这个是你的男朋友么？”
    棠栗愣了愣，看着对方举着的图片，是她和棠西岭。
    上面她的脸拍得很清晰，但棠西岭的脸恰好被伞挡住了眼睛，露出了下半锋利漂亮的下颌，伸出手，绅士地托着她下车。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加了滤镜，雾蒙蒙的，却很有感觉。
    被人问和哥哥是不是cp，棠栗说不出是什么心情，她只知道没有负面和抵触。
    但同样，正面的情绪让她有些慌，只是面上不显。
    “……抱歉啊，不是的。”棠栗摆摆手，莞尔一笑，“他是我哥哥，亲的那种。”
    “……哦，好吧。”
    女孩子肉眼可见的失望起来，有点超出棠栗的预想，她原本以为拿这张照片来问，多少是想打听里面男人的信息的。
    “我是形象设计专业大二的陶年，”女孩子重新抬起眼，似乎又振作了起来，“你好漂亮，我可以请你做今年校庆视频的演员吗？”
    棠栗愣了愣，有些措手不及。
    “哦哦这是我的微信。”陶年说着，慌慌张张翻出自己的微信亮了二维码，“很简单的不会有台词，还有报酬。”
    旁边的周沐雨戳了戳棠栗：“去呀糖糖，电影学院的宣传视频是从挂职在这里的导演操刀，是出圈的好机会呀！”
    陶念看了过来，眼前又是一亮：“你也好酷，可以的话，能邀请你们两个人吗？”
    “好呀！”
    周沐雨直接拿出手机添加了陶念，棠栗见状，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，扫了她的二维码。
    陶念满足了，恰在这时，礼堂台上的主持人开始了试麦，陶念匆匆和二人道了别，便离开了。
    四周的人群窸窸窣窣，即将安静下来时，棠栗收到了顾青和发来的微信。
    [。]：要军训几天？
    棠栗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周沐雨，见她也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在聊微信没有看自己，便飞快地回了顾青和消息。
    [是一粒糖]：两周哦，九月二号下午结束。
    [。]：中间不可以放假么。
    [是一粒糖]：二十七号那天下午会放我们收拾内务。
    [是一粒糖]：顾老师想吃糖了吗？
    [。]：嗯。
    [。]：我中午来接你。
    [。]：让宝贝带着我的精液去军训，就没有人会惦记你了。
    [是一粒糖]：想得美。
    [是一粒糖]：[猫猫超凶.jpg]
    顾青和发来了一张照片，棠栗愣怔，因为他发的和陶念刚才给她看的是同一张。
    [顾青和]：那这个呢？
    棠栗失笑，忍不住想逗逗他。
    [是一粒糖]：如果你能十分钟把我弄到高潮，就告诉你哦。
    [。]：棠棠，你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深。
    [。]：打个赌，宝贝。
    [。]：叁分钟，我让你潮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