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廷臣明显憔悴了很多，身上烟味浓郁，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，身上的衣服也像是几天都没有换了。
    言笙靠在他胸口，听着他心脏一下下强而有力的跳动，她眼眶湿润，“廷臣，你现在安全了吗？”
    “安全了。”陆廷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，“我还以为这次躲不过去了呢。”
    “安全就好。”言笙勾扯下嘴角，笑得却比哭还难看。
    他安全了就好，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，所以现在她是真的高兴。
    可沉淮川给她的那些羞辱折磨还历历在目，她也实在笑不出来。
    陆廷臣为什么能躲过这一劫，她心里是最清楚的。
    言笙想到自己的背叛，心里有些发虚，她握住他的手，语带试探地问：“那……我们之前说好的，还算数吗？”
    “嗯？”
    “我们说好的，如果这次能平安无事，你就从此收手，我们离开这里去过太平日子。”
    她低着头，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。
    陆廷臣目光微闪，似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。
    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，声音变回了从前的温润，“当然算数，我答应过你的，肯定会做到。”
    听到这话，言笙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下去。
    “那我们现在就离开吧？”她激动地问，“我们离开这里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，开始新的生活。”
    这座城市成了她的噩梦，她一分一秒都不愿再多待。
    离开这里，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，陆廷臣没有犯法，她也没有遇到沉淮川。
    “现在不行，”陆廷臣皱起眉，“时间太急了，我得处理一下其他的事。”
    “那就再等几天，一周吧，一周之后走好不好？”言笙迫切地追问。
    陆廷臣知道她心里着急，他叹了口气，把话题岔开，“那笙笙，我们说好的另一件事还算数吗？”
    言笙脸上的表情僵了僵。
    所有的喜悦感被他这句话击碎，她只觉得自己的血都在瞬间冷了下来。
    当日说要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，她还是干净的。
    现在……她已经和沉淮川睡过了。
    言笙越想越紧张，紧张的脸上都冒出了冷汗。
    陆廷臣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，担心的问：“笙笙，怎么了？”
    她咬着唇不出声，可眼眶分明是湿的。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陆廷臣难掩眉眼间的失望，“是不是后悔了？”
    “不、不是……”言笙连忙摇头否认，“我没后悔。”
    “没关系，”陆廷臣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，“我不急于这一时片刻，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。”
    言笙张了张嘴，却觉得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了喉间。
    算了，说不出来就不说了。
    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，她坦白或是隐瞒也改变不了什么。
    “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，我都饿了两天了。”陆廷臣适时的转移了话题，没有再多提那件事。
    言笙也松了口气，她自小没有撒谎骗人的习惯，再这么拖下去，没准一个冲动都给说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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