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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这是在吵架吗?

    简植知道自己这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。但在过去,霍成或许是她最不想提的一个。
    倒也不是多特别。
    而是曾经向来规矩的她,竟然因为这么一个人,险些早恋。
    霍成是高二那年转学来的绥市一中的。
    人长得高,又帅,一笑起来,眼尾扇出花,典型的渣男长相。可耐不住人好看,坏起来时那股痞劲儿,班里没几个女同学能抵抗。
    转校生的身份,又有颜值加成,每天接送他的还都是豪车。诸多因素加起来,算得上是个风云人物。
    但再轰动也就轰动那么几天,之后引人注目的,是他那本身就招人稀罕的性格。
    简植这张脸也是在哪儿都吸睛。这样的两个人稍微一沾上点关系,哪怕只是单独在走廊站一会儿,都能流言四起。
    而霍成那会儿追她,还费了不少心思。
    可要说过去?两人也没多少过去。
    无非就是她开始住校那会儿,她有早起晨跑的习惯,而霍成就天天凌晨五点爬起来陪她跑。
    等到太阳升起,黎明破晓,他再过来和她搭句话,和她一起在食堂排队,要相同口味的豆浆。以及,每次都要假装不经意地“帮她”,惹起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来助攻。
    但是他从来不点破。
    直到某天周末的晚上,他约她出来夜跑。
    田径场上没什么人,跑完之后两人坐在一块儿,看了那么多次日出,看星星还是第一次。
    要不是那晚他手机响了,简植偏头看见的是一个女生发来的消息,备注是什么妍,但口吻很亲密,叫的是宝宝,或许简植在意乱情迷之下,还真的会和他接吻。
    好在,一切都刹住了车。
    监控拍到,她和霍成各写了一份检讨。自那之后,她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。
    因此,现在骤然听到他这么问,简植心里不太舒服。
    场上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微妙。
    向柯霖见状,不合时宜地开口问∶“嫂子,你们俩认识啊?”
    “不认识。”
    “认识。”
   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。
    简植看了他一眼,对上霍成阴沉沉的目光,斟酌两秒后,改口道∶“以前同学。”
    霍成听了之后,却是嗤笑一声。
    以前同学?这四个字在他舌头上转了一圈。
    行吧,那就以前同学。
    看在陈铎的面子,霍成没反驳,但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。
    张子赟亲自给他们点的酒都是好酒。
    贵,度数也高。
    他喝得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    在场的人看得都有点愣,但谁也没问。吕敬阳倒是会看眼色,很快就笑着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,问起陈铎的近况来。
    他们许久没见,正是叙叙旧的时候。
    原以为陈铎懒得说,但好在他问什么答什么。场子的气氛也慢慢地热络了起来,不开心的,只有霍成一个人-
    当晚在酒吧,霍成喝了不少酒。他没再跟简植说过话,但谁都看出了不对劲。
    邵承是他们所有人当中酒量最好的,但因为要开车,他一滴没沾,吕敬阳被拉着,喝了个半醉。
    向柯霖惦记着第二天要开早会和查房,很克制地没喝多少,但没屁用。
    喝了但最清醒的,莫过于陈铎。
    一双眼睛清得黑白分明,走时牵住简植的手。
    他叮嘱邵承,路上开车小心。
    邵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有些沉默。
    他或许和霍成有相同的顾虑,觉得他和简植的婚姻并不能长久,但走的时候,也仍旧什么都没说。
    只点头∶“嗯,有空常联系。”
    至于陈铎会不会主动联系,他不确定。
    喝了酒,两人都没碰方向盘。
    晚上排队的人多,叫的代驾预计还有十几分钟才到,外面冷,简植就先上后座,但车门一关,陈铎就欺身过来。
    大手掌住她后脑勺,按住,吻得格外用力,舌头蛮横地搅进来,她几乎不能呼吸。
    “呜……陈铎……”
    她想踹开他,但手都推不动。他压上来,顶开膝盖,手钻进衣摆,推着内衣上去,轻而易举地抓揉到了她饱满的乳肉。
    “咬轻了。”他说。
    气息有点喘。沉沉的呼吸灼烫她的神经。
    陈铎偏过去,要吻不吻地含咬着她的耳垂,说∶“早知道他看你的眼神还是跟以前一样,我就应该先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。”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!”简植吓坏了。
    “这就害怕了?”
    “你有病啊?”简植推他肩膀,“你先起来,一会儿代驾就到了。”
    她现在没时间问陈铎怎么会知道自己和霍成认识,只想他赶紧起来。
    可陈铎趴在她身上,手还不规矩,湿热的舌头舔她皮肤,在这狭窄的车厢内,外面还有行人,又刺激又令人恐慌。
    他说∶“不起。”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也跟着有点喝多了,陈铎吐着一丝酒气,赖在了她身上不动,“你抱我。”
    “你……算了。”简植有些服气,“可以抱你。可你压着我,我不舒服。”
    她想了想,又说∶“喘不上气,胸也要被你压扁了。”
    他闷声笑,五指收拢,捏了捏手中的份量。
    “你骗谁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起开啊。神经病-
    陈铎也真是奇怪,刚才在酒吧时还不至于醉到走不了路,可上了车之后,他就只想黏着她。
    简植带他回来费了很大劲,走到家门口,他还不让掏钥匙。
    “你是不是想亲我?”他目光灼灼,笼下来的视线能把她脸颊烫熟。
    简植说∶“我不想亲你。”
    “你骗人。”他不知道哪来的执着,两只脚把她身体禁锢住,简植哪儿都去不了,但也由着他。
    脚尖点地,高跟鞋的后跟掉下来,她抵着身后的门,抬头,好气又好笑地问∶“我怎么就骗人?”
    “你从第一眼见到我,就想亲我。”他说话声有点委屈,也像在质问,“简植,你是不是见谁都想亲?”
    霍成那个王八蛋她想亲,他也想亲。刚才她还在路边拉着他亲。
    是不是见到好看的,她都想亲?
    简植本下意识地想反驳。但听到他这么说,顿时也有点恼火,“对啊,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,所以想亲你。何止是想亲,我还想干,你能把我怎样?”
    她这张嘴厉害起来就会气人。
    陈铎早就见识过。可这会儿在气头上,还是被她唬到了,弄她的动作略显粗暴,简植嫌他钻进来的手冷,骂他神经病。
    “陈铎,你妈的,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脱我衣服?嗯……别抓我胸,手拿开,冷死了!”
    话音刚落,头上的感应灯一亮,隔壁住户的门突然打开。
    “吓!陈医生。”邻居吓了一跳,“这大晚上的,你们这是在家门口……吵架吗?”
    视线落在他们身上。两人抱得紧,姿势暧昧,但动作有点凶,高跟鞋都踢掉了一只,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亲热,反而像要打起来了。
    可谁打架,还想脱衣服?
    陈铎在这住了几年,邻居之间互相认识。此时他提着一袋垃圾,估计是想下楼扔,可这会儿看到简植和陈铎两个人在门口,放在嘴里的雪糕都忘了吃。
    简植脸色爆红,踩了陈铎一脚,张着嘴小声地骂他,接着把脑袋转过去。
    脸匿在阴影里,邻居没看清她长什么样。
    “嗯。刚结婚。”陈铎面不改色地把衣服整理好,弯腰,把地上那只高跟鞋捡起来,语气平淡冷静,好似刚才做那些事儿的人不是他一样,“……随便吵吵。”